虞绍衡笑意更冷,“如此说来,我还要谢你了?”
“那倒不必。”萧旬打着哈哈,“只是要你明白,我总不会害你的。”
虞绍衡漠然转身。
萧旬连忙起身追了上去,“有话直说,这是何意?”
虞绍衡也就直言相告:“告辞,后会无期。”
萧旬蹙眉,懊恼慨叹道:“忠义不能两全,果真如此。”
虞绍衡语声淡漠之至:“萧大人理应效忠皇上。”
萧旬却是强行拦下虞绍衡,“左右我也里外不是人了,你想必也已猜出了梗概,既如此,我也不妨直言相告,去房里细说。”
虞绍筠回府之后,便被夏荷请到了正房。
叶昔昭遣了房里的丫鬟,抬手示意虞绍筠落座,之后取出了玉璧,放到桌案上,缓缓推到虞绍筠面前,“今日无意中从你房里看到的,与我说说,这是谁送你的?”
虞绍筠并不为此忐忑,略略沉吟后道:“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——我这么说,大嫂相信么?这东西我拿在手里也觉得不踏实,总想着与大哥说明此事呢。只是总是害怕大哥又与我发火,认为是我招惹别人在先,这才迟迟不曾提及。”
叶昔昭神色一缓,“那么,能不能先与我说说?”
虞绍筠略一迟疑,点了点头,将这玉璧的由来说了,末了又道:“萧旬初次夜入侯府,见过这物件儿,谈起那个人,也如那人随从一样称其为七爷,却未道出名讳。”
“七爷……。”叶昔昭目光微闪。
“我思来想去,也想不出这人是谁,或者是我听错了?”虞绍筠疑惑地看着叶昔昭,“大嫂想到了什么?”
“我久居内宅,能想到什么?”叶昔昭漫不经心地笑着,“名门子弟行七之人,不曾听说,最有名的一个出自帝里天家,似乎也不大可能吧?”而心里,却已能确定那个人就是皇上。只有那个人是皇上,一些匪夷所思之事才能得到解释。
说者虽是故作漫不经心,却不妨碍听者将话细细斟酌。虞绍筠慢慢变了脸色,红唇微启,却是欲言又止。
思量半晌的结论,也与叶昔昭一样,已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微服出巡的皇上。
如果在回京的路上不曾在涿郡逗留,是不是就不会遇到皇上?
如果没有遇到皇上,是不是就不会有萧旬夜入侯府的事情了?
如果没有这些事情,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今无人上门提亲的地步?
不!
虞绍筠猛地摇了摇头,这件事的关键并不是她有没有遇到皇上。
只凭借皇上初次见她就留下了信物,便认为皇上对她一见倾心,那未免是自恃过高、自作多情。
宫中女子无数,哪一个不是国色天香,换句话说,皇上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?他不可能轻易对任何女子动心。
皇上想要的,必定与靖王相同。男人之间,权衡的是大局,较量的是权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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