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起来,极软弱的,“我只要她活着,我只要她活着就好。”
李承泽听到此处,不得不承认,周仁比他更了解何洲。
何洲愿意和他死是一回事,愿意为他殉情又是另一回事。周仁说的没错,只要他死了,只要陛下不知道阿洲还有身孕,她和他们的孩子,或许就能活下来。
他言语中甚至带上了祈求,“陛下怎么会放她走?如果她不走,她的孩子就活不下来,那她一个人该怎么办?”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。
迷药迷不倒何洲,劝她她肯定不走。况且就这样走了,陛下怎么会放过她?她又怎么能躲躲藏藏一辈子?
周仁似乎就在等这一句,立刻接道:“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你?我想了几日,只有一条路走。”
他直视李承泽的双眼,匕首贴住了李承泽的喉管:“我先杀了你,再以留在宫中任职为代价,换她自由。”
像是知道李承泽的顾虑,他又道:“如果他不答应,那么京都,我也不知道哪里的水,哪里的食物,或者别的什么地方,比如边关,就会忽然有毒了。”
他哈哈大笑起来,“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千日防贼的,只要我不死,我就要庆国永无宁日。”
大东山上,北齐、东夷损失惨重,如果周仁真的这么做,北齐、东夷都会是他的臂膀。
周仁已经完全疯了。欺师灭祖、草菅人命、千古骂名、生死荣辱……,他都不在意了。
脖颈上的匕首越贴越近,直至压出一线血痕,李承泽突然握住了他的手。周仁面色讽刺,幽幽道:“你怕了?”
李承泽推开了他,站起身来,理理衣衫,“我要见她最后一面,再者,我要死,也不必你来动手。”
周仁盯着他的眼睛,忽而笑了,这笑容中情绪难辨。他从袖中拿出两瓶药,这两瓶药在他手中一前一后,他道:“这两瓶都是毒药,前面这瓶,吃了,足够支撑你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“待到疼痛无法忍受时,吃后面这瓶,给自己一个痛快,否则就会活活痛死。”
李承泽听完,反而笑了,“你想的倒是周到。”
他这是怕自己见到何洲会被发现,到那时,万一听她两句劝,又改了主意,可怎么好呢?
毕竟那日给何洲下药,就被发现了。
李承泽没犹豫,接过离他近的那瓶药,打开,将瓶中丸药吃尽。他神色平静地丢了药瓶,转身而去。
他这一生,十二岁前,深宫无情,未尝多少亲情,但好歹也安安稳稳。
从他十二岁那年起,那人便说他贤德兼备,将来做个亲王委屈了。
十三岁,封他做郡王。
十四岁的时候,就在宫外修了宅子,表面上是将他赶出宫去,实际上却是在给他自由结交群臣的机会。
十五岁,让他入御书房旁听朝政之事,在他之前,只有太子才有这样的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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