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不遗余力地自揭其短,眉头一挑:“你倒是实诚。”
周锦堂素来说一不二,要是真的发了令,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?
陈璧咬牙:“总之,奴才打死也不能娶!”
眼看周锦堂的脸色要沉下来,她立即以头抢地,颤着声道:“因为……奴、奴才是个断袖!”
此言一出,四下顿时一静。
陈璧心头发寒,犹豫着抬头,对上周锦堂诡异阴冷的打量,略一激灵,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:“将军放心,奴才虽然是断袖,却万万不敢……对将军有任何非分之想!”
此言一出,周锦堂原本还只是微沉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更加风云变幻。
陈璧心里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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噔一下,恨不能撕了自己这张嘴。
须臾,只听周锦堂怒骂了一声:“混账东西!”
她立马缩紧了脑袋,偷偷一抬眼,竟觉得……大将军虽面上发沉,黑凝的双眸里却仿佛有几分笑意。
似乎是觉得她……颇为可笑逗趣。
周锦堂见她还敢乱瞄,蓦地一瞪她,伸手指着阶下:“胡言乱语,满嘴无状,你就在这儿跪着,给老子跪到脑子清醒了为止!”
陈璧霎时松了口气,这就是不必娶那大乔了,忙伏下身:“奴才遵命。”
周锦堂眼光一转,看向大小二乔:“你们两个,往后三个月都不准出屋子半步。”
大小二乔脸色俱是一变,小乔嘴巴一动要说什么,就听周锦堂淡声道:“违令者,军法处置。”
他睨了几人一眼,看到陈璧那副不必娶大乔就如获大赦的模样,哼笑一声,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陈璧正如释重负,谁知一抬眼,蓦地对上大乔的目光,刹那之间竟觉脚底生寒。
她眨了眨眼,那股寒意又消失无踪,眼前不过是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,方才的……似乎只是她的错觉。
半个时辰以后,陈璧是断袖的事,长了翅膀似的传遍阖府。
与她有几分交情的都神色复杂、目光微妙,与她只照过面、没什么交情的,都是一副“果真如此”的神色。
不过,这些陈璧还不知情。这会儿,她正跪在紫林苑里,给寒风吹得浑身发僵。
本来罚跪也没什么,就是她跪着的这个地方不太好。周锦堂显然是看哪儿指哪儿,没有多想。可这个地方,既是风口,来往人又多,不仅身上受折磨,还要受尽各色打量,简直叫人……不堪忍受。
夜色渐深,天光暗淡。满苑的花草林木,就像是给沉下的乌云淹没、浸透,染了一层幽幽的灰。
陈璧跪在其中,听着呼呼作响的风声,露在外头的手、脸、颈子早已失了知觉,只有麻木而已。
轻轻的脚步声响起,一个人提着灯远远走来。此人不高不矮,有几分精瘦,走路还略微趔趄。
陈璧光是看着个影,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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