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“连你都听说我娘家的事了?”
“自然。”惠存道,“阿娘也使了人打探呀,听说你府上那个小妾可恶得很,要是换了我,那日必定砸开府门,大闹起来,我倒要看看这妾室如何收场。”
所以惠存也是有一腔热血的人啊。
云畔摇了摇头,“当日城里都乱套了,下着大雨,人人自顾不暇,谁来看你闹。况且那样的家,回去了也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,我能有几条命够她算计。”
惠存歪着脑袋想了想,很快便豁然开朗了,“也对,不到上京来,就不会入舒国公府,和我哥哥的缘分就无从谈起。你瞧,人的命运是老天爷安排好的,这处不开花,那处自然结果,是吧?”
她爽朗笑着,年轻的女孩子,说出一套老道的宿命论来,听上去很是有趣。
云畔亲手替她添了香饮,又拿叉子叉了块橘红糕放进她的青瓷碟子里,一面道:“我才来,不知道祖母是怎么看我。今日敬茶,我心里慌得很,就怕祖母不喜欢我,往后不能讨祖母的好。”
惠存唔了声道:“祖母早年做过贵妃,禁中规矩大,祖母对子孙辈严格了些,但只要咱们做得好,不行差踏错,祖母还是很慈爱的。”
云畔点了点头,复又笑道:“我先前听母亲说,再过几个月你便要出阁了?”
惠存赧然说是,“日子都定好了,就在年尾。原先我倒觉得没什么,嫁了就嫁了,反正可以常回家的。如今阿嫂一来,我却又不想嫁了,咱们处得越好,我就越担心和那家姑嫂妯娌间不和睦,日日大眼瞪着小眼,那多难受!”
好像每一个女孩子都有这样的担心,生怕去了个新地方,融入不了新家,可又没办法,总不好一辈子不嫁。
云畔说了些宽她怀的话,惠存也不是个爱自苦的人,想必从小梁王夫妇对她很是疼爱,也养成了她如云一样散淡的天性。
复又坐了会儿,到了歇觉的时候,惠存跟前的嬷嬷来请她回去。她恋恋不舍地站起来,笑着说:“阿嫂,我那里有甜甜的椰子酒,等明日你们从禁中回来,我拿来给你尝尝。”
云畔说好,送她到门前,看她提着裙角快步去了。
檎丹搀云畔回内寝,笑着说:“这位郡主也是个好性子的人,我瞧这公府上的家主们,个个知礼知节,先前我还担心呢,怕这样显赫的人家,夫人入了门户举步维艰。”
姚嬷嬷掖着手道:“有福之家,不出无福之人啊,越是高门显贵,越不像那等不上不下的人家规矩重、体统大。这府里老王爷原也有几位侍妾,不过都没生养,因此各在各的院子里,倒也相安无事。”
妾室有了生养,难免要争要抢,有时云畔也想,若是柳氏不曾生觅哥儿,兴许还没有那么狂悖。爹爹那时得了个儿子,简直是不顾阿娘的心情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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