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,缓步走上前去,又叫了一声:“小舅舅?”
仍不见答,她伸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肩膀。不见回应,才俯身向端坐的人看去。
殷灼月神识站在她身边,也在端详她的表情。
虽然这里并没有别人,但她也没有露出之前的本性,脸上仍然是有些促狭的神色,仿佛只是想与长辈玩闹,足见其谨慎小心。
她保持着这个动作,凝视他许久。
殷灼月换了个姿势,无声地端详她。
叠放在袋中的镇魂符,她已经戴了两天,但并没有什么异样。
这除了证明她的性情不可能是前世记忆未除导致的,让他打消了疑虑之外,又叫他感到茫然。
她所有本性,皆是这短短岁月生成?
可这才多久,就已经狠辣至此?……
陡然心生杀意。
以他的修为,抹去了神魂,以躯壳再招新魂也不难。这次亲自盯着,必不出差错,给殷氏一个合意的女儿,省去诸多的麻烦。
如此一来,一了百了。
正想着,便见原本躬身盯着他身躯的陶九九,突然伸手,轻轻摸了摸他的脸。
虽然神识分离,但因感同身受,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一抹暖意。
陶九九看着面前的人,一脸感慨的:“小舅舅,你可真偏心,那个什么小娘子,就什么都做得,我只是掀翻个桌子而已……真是世事不公。若我是别人家的孩子就好了。”
殷灼月看着她,面无表情站了好久。
皱眉沉吟之下,惊觉自己刚才生出那样的想法,戾气过重了些。
实非仁慈长辈该有姿态。
要做仁慈的长辈就该时时警醒,压下那些戾气,像昨日一样事事宽仁自省。
他低头看看手心,上面的‘大仁颂字’已经变得有些淡薄。
毕竟是杀了张九九之后印下的,到现在已十多个月了。
他闭眸敛神,片刻再睁开眼睛,印在神识左手心的字便明亮了几分。
随后他才抬眸举步越过陶九九,向窗边的自己走去。
神识归位后,感觉气息不太顺,伸手饮尽面前的那一杯酒,因灵息仍然翻滚不适,只撑着下巴仍然闭眸假寐,缓慢调息。
陶九九发现他醒了,连忙收回手,一脸意外的样子:“我还以为小舅舅醉酒睡着了,原来是不想理我呢。”在他对面坐下,好奇地问:“小舅舅,这到底是哪儿啊?我们今天飞了很远吗?”
“十川山附近。”殷灼月说。
陶九九觉得,此时他似乎讲话有了些耐心:“十川山?”
“你听说过丛山没有?”
“丛山之民我倒是听过。就是苏吴归的别称。”陶九九说:“苏吴归是国宗第一任宗主。也是开山建立修行之道的第一修士。”
“苏吴归出世的地方叫丛山,所以他才有丛山之民的别称。而丛山,也就是十川山的旧称。”
“可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?”
“有些事要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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