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之北,有章尾山。有神,人面蛇身而赤,直目正乘,其瞑乃晦,其视乃明。不食不寝不息,风雨是谒。是烛九阴,是谓烛龙。2.《山海经》:钟山之神,视为昼,瞑为夜,吹为冬,呼为夏。3.朱厌也出自《山海经·西山经》:“又西四百里,曰小次之山,其上多白玉,其下多赤铜。有兽焉,其状如猿,而白首赤足,名曰朱厌,见则大兵。”
第86章十夜长亭九梦君(十一)
惴惴不安的夜露自枝头滴下三滴,睡鱼的摆子摇晃五回,宋十九走了七步,同李十一只剩半个影子的距离,却仍未听到她的否认。
她的全盘托付,满心喜欢,她的青梅,她的竹马,她所有拥吻山河的肖想,和她所有步履蹒跚的回忆,此刻站在凉如珠翠的夜幕里,没有底气否认自己在防备她。
宋十九目不转睛地望着李十一,眼皮子一跳,又是一跳。她终于明白,从前看着她时,那种广袤无垠的空旷感究竟是什么,是因为她同李十一都活得太久了,一旦那些纷至沓来的回忆填满思绪,自己同她这数月来的相处和喜欢便被拉得十分薄弱,像一块愈抻愈长的面皮,她能清楚地看见中央部分渐渐透明,不大均匀地绷着不堪一击的纤维,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往两边拉的手。
什么叫无力感,恐惧而不得不恐惧,这便是无力感。
她低下头,又抬起来,同眼光一齐扑到李十一面上的是一道凌厉的疾风,耳边响起鸟翅惊惶的扑棱声,同阿音急促的惊呼声,李十一落了落睫毛,宋十九张开的右手停在她鼻尖前方一寸处。
手心里是游动的杀气,在她修长白嫩的指头间横冲直撞,仿佛只消她轻轻合拢五指,便能将如今尚未觉醒的眼前人捏个粉碎,李十一却只清淡地抿了抿嘴,眼神透过指缝的微光,温柔地对上呼吸一起一伏的宋十九。
狌狌缩着下巴将捂眼的手挪开,见九大人偏了偏脸,将眼光一寸寸下移,最后停在李十一垂下的左手边。
那只手仍旧风轻云淡地架着一杆铜烟管儿,手腕蓄着力,将阿罗探出的右手硬生生挡住。
可究竟是晚了一些。一柄伞在宋十九头顶旋开,如昙花徐徐绽放的冠冕。
宋十九抬头望着本该在阿罗手里的提灯,伞下清辉落得好看极了,似飞舞的流萤,落在她深黑的瞳孔里,为她点上漂亮的灯盏。
灯入人眼,命绝黄泉。原来这便是提灯。
她静静地看着,而后将手收回来,落寞地抿了抿唇角,随即转头离开。
阿音动了动鞋跟儿,想要上去追她,却见李十一垂眼望着地面,胸腔空了一块似的一缩。
李十一太了解宋十九,她是个有着七巧玲珑心的伶俐姑娘,若是她舍不得自己,转身时便会稍稍停顿半个侧脸,睫毛欲拒还迎地一颠,将追逐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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