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楚楚半路被卫国侯府的人阻拦,如果我没有得到消息,如果我来迟了,你怎么办?”
阁内香茗袅袅四散,顾澟端坐席上,轻轻抬起茶盅,吹散了萦绕的热气,呷了一口香茶,如是说。
他们之间隔着一个玉石绢丝的屏风,她的伤虽未大好,却已是行动无碍。这几日在王府中住着,着实安心,想必毓王府的地方,卫国侯还是不敢硬闯的。她趴在床上,身上搭着他的锦缎被子到她的腰身,摩挲着枕头边的流苏,一副慵懒模样,侧头透过绢丝的屏风瞅着他那被光透过轮廓,含笑道,“想过,无非是出师未捷身先死。”
她说的轻巧,便不知那日危难之时有多心有不甘。可幸好,他还是如期而至,虽然她仍是九死一生。在闭眼的刹那,她甚至认为自己就要这样沉沉睡去,真的不会再醒来了。顾澟沉默,他心里其实明白赵清月说的不过是调侃,说往事,总是这样云淡风轻。可在顾澟心里却是一如事出时的忐忑,沉下声音,唤她道,“清月。”
她闻声而起,听着声音低低沉沉的,便知道又要“教训”她了,又听他安安静静道,“日后,你都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,也千万不要冒这样的风险了。”他瞧向屋外的晴空,摆弄着手里温热的香茶。赵清月已悄悄出了屏风,走过他身前,归到他面前端坐着,并不插话,只是笑对着。顾澟心里也提不起来什么气,只是当真后怕,那日如若来晚一刻,今日便不是如此谈笑风生,眼里看着她,又开口道,“我实在后怕,如若我真的懒得麻烦,或者心里留有顾虑,不愿救你,你又将自己置于何种境地。你不该,不该拿自己的命去赌。你不明白......”
他一副说错话的神情,惹得赵清月急急问道,“不明白什么?”
你不明白我有多害怕,也不会明白我有多在乎你。
他平白叹了一口气,而后嘴角有些微扬道,“没什么。”于是,又伸了手摊在桌案道,“把手给我。”
赵清月乖乖的将手交到他手心里,见他小心翼翼的摩挲着那条突出的深褐色疤痕,眼睑微微垂下,忙要撤了手回去,不想让他看见这样一条割腕的伤疤。顾澟眼眉微蹙,钳住她的手腕,微微用力,双目凝视她,心痛道,“别动。”
她仿佛被顾澟这样突然地话语打动,心里就像被什么击穿,阳光透过窗格直直地打在他俊俏的侧脸,竟有一瞬的不真切,她卸下心防,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,手掌摊开,手心便递过了一支坠饰繁多的短小匕首。
她眼里遍布惊喜,将那匕首抬到眼前,拔出刀身,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,兴奋道,“送我的?”
他见她眼底含笑,一如春光般明媚,神色便也慢慢平缓柔和起来,道,“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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