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常常睡不着。来了宁乡,意志倏然放松似的,分明睡过午觉,晚上同安常又早早便睡了。第二天早上睁眼,天光大亮,天井不知一只什么鸟婉转鸣叫,是北方没听过的声响。南潇雪的人生鲜有这时才起床的,换了旗袍、拢上安常的扎染印花棉服,洗漱完走进堂屋,安常正在炭盆前坐下,脚边竹凳上放着盆清水:“起来了?饿不饿?”“不饿。”南潇雪拖了张竹椅,也围着炭盆坐下:“昨天吃得有些放肆了。”
“那省一顿早饭吧。”安常道:“中午外婆新蒸八宝饭,豆沙都是她自己炒的,不放糖,挑着少尝些。”“不放糖,也能适合这小姑娘的口味么?”安常瞟她一眼。才答:“不放糖,以放红枣、桂圆、葡萄干,也能甜丝丝的。红枣用这种干红枣,肉厚,现在一颗颗的洗干净了,再把核去了。”又:“要帮忙么?”“好。”南潇雪并没觉得南方冬日难捱,一盆炭火烘得人从脚底都暖了起来,一盆清水足以个人的手一同浸进去,安常的手指细长好看,浅浅的水光一映,又令人想起初夏的藕苗。又嫩又水灵。她挑了颗大而红润的,洗净从水捞出来,南潇雪:“没吃早饭,要不要先垫垫?”南潇雪的手浸在水:“忙着呢。”“那先给放在一边。”南潇雪垂眸不语,低望着指间挑起的水纹。忽地一颗枣碰到她唇边,她抬眸,安常冲她弯唇:“喂。”安常心细,枣上的水珠都被擦干,唯独那白嫩手指间还沾着水汽,凉丝丝的贴上她唇瓣。“逗?”南潇雪往后退半寸:“看那些说痴的人,眼神不知有不好。”“那要不要吃?”南潇雪就着她的手便咬了一口。正巧这时文秀英走进来:“安常……哎哟。”安常的手抖了下,站起来:“外婆,什么事?”“知道们还没好,就来,八宝饭要放莲子么?”“外婆!”“放不放啊?”“放!”文秀英笑着出去了。安常复又坐下,南潇雪:“紧张什么?”“不是紧张,是不好意思。”“还喂不喂了?”安常复又抬手,递到她嘴边。南潇雪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冬日,耳畔是不知谁家孩童放炮的脆响,阴天是一种浅淡鸽羽般的灰,炭盆火光映亮了梅雨季会生苔的白墙,埋吃小姑娘手中的一颗枣时,连面庞也被照得微红。好似心底那些缱绻,迫不及待涌了出来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宁乡真像是游离在时光之外的桃源,还停留在那个车、马、邮件都慢的年代,那时的年味还没散去,鞭炮的气息从门缝钻进来,袅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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