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识字而生气。
握紧手里荷包走上前,她轻扯他的衣袖,微扬起头怯怯看向他,“哥哥,你可不可以教我识字?”
像是怕被他拒绝,又忙补充,“我会很听话的,哥哥说什么我都会听,阿英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。”
“我为何要生你的气?”
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,严昱安转过头,目光淡淡扫过被小姑娘拉住的衣袖,不动声色抽出来,走到书案后坐下,垂眸翻书不再看她。
陈英攥他衣袖的手一空,下意识收拢五指,此刻心情也如掌心一样虚无空泛。
她眼神四处飘忽,瞥见桌上白瓷碗底残留的黑褐色药汁,忽然眼眸一亮,看向他,“哥哥,方才是吃药了么?苦不苦?”
“嗯,习惯了。”严昱安声音低缓,落在书上的目光有一瞬停顿。
药苦吗?
于他而言,药石济命,但从未有人问过他苦不苦。沉疴宿疾如火舌舔烛,且将他孱弱皮囊吞食殆尽,只恨病体拖累,前路渺茫。
陈英凝神静静看向他,方才临窗而立时的他,像一轮冷月高悬,疏离且孤寂。而此刻,他面容坚毅,眸光疏淡又落寞,竟让她生出想要亲近的莫名情愫。
她绕过桌案来到他身后,壮着胆子轻轻环抱住他。、
感觉怀中人身子一僵,她快速往他口中塞了颗蜜饯梅子,一边紧张得语无伦次,“我知道药很苦,从小我就怕吃药。每次吃完药只要吃颗梅子就不苦啦。”
口中酸甜还未细品,严昱安僵直的脊背窜起一股暖意,不知是来自小姑娘绵软的身上,还是自己因羞臊而起。
他强压住紊乱的气息,伸手将小姑娘的胳膊从身上拉开。
脸色仍是不好看,但动作却很轻柔,握着小姑娘的手腕还没松,他认真看向她,“阿英,不可无礼。”
陈英抽回手站直身子,见他一脸严肃,又缩了缩肩膀,有些不自然地嘴硬说,“你是哥哥,又不是旁人。”
严昱安一愣,蹙眉扫她一眼,她瞬间咬着唇,低下头不敢再顶嘴。
她虽只有八岁,但小孩子似乎对身边人亲疏感有敏锐觉察,这偌大侯府里,除了姑姑,便只有严昱安真心待她好。
不是丫鬟们心口不一的敷衍,更不是侯夫人和太夫人居高临下的施舍垂怜。他待她总是温和又可亲,这样相处久了便让她觉得和亲兄长没有分别。
只是,他终究不是亲兄长。
刚才一时冲动的亲昵之举,的确有些无礼,若叫旁人瞧见禀告了夫人,她定少不得挨顿罚。
她虽不识字,但也不是全然不知礼义廉耻,此刻后知后觉的,脸上陡然热意翻腾,羞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严昱安不知道她的心思,只是见小姑娘低着头,玉白的耳尖上透着莹润嫩红,委屈巴巴的模样像只瑟缩不安的小白兔。
他牵唇一笑,屈指敲了下她的脑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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