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可要出宫去夜市玩?”
街上马车是不通的,因皇帝避暑,城门处设防,也只有当地的百姓和行宫内的达官贵人出来玩。
小皇帝毕竟不过十五,及笄之龄,恰是爱玩时,被周暨一鼓吹,狐疑地答应下来。
“陛下与臣,不需如此生分的。”周暨脸色一红,腼腆道,眼中微光闪动。
山下是处小镇,民风朴素,大宋没有宵禁,今夜酒楼就会很晚才关门,临安城内的酒楼就会整夜开着,昼夜不歇。
踏步往前走,周暨拽着她的袖口,递给她一个荷包。她不接,周暨低声道:“这里面的铜钱,民间物什都需用钱来换的。”
天色擦黑,走在山间,寂寥阴森,不时有兽鸣,吓得周暨脸色白了。
“夜市?”元莞知晓夜市,却从未见过,见周暨一脸喜色,多了几分好奇,“你要去夜市?出行带些人,早些回来,太后知晓会不高兴。”
她比小皇帝见多识广,在外间待了十二年,建议道:“大宋女子出行可戴帷帽,不如陛下换上落霞的衣物,帷帽遮面,就看不清了。”
周暨闻她关心之意,顿时喜上眉梢,乐道:“陛下可要去,不如同行?”
小皇帝五谷不分,不知民间事,接过荷包,就道:“回去还你。”
元莞眉梢凝结下来了,方才还说退亲,后面怎地就跟人出去玩耍,心口不一的小人。
周暨拉着她就要走,命落霞在宫里遮掩一二。她早有打算,在七夕夜诱得小皇帝出宫,本就是一件荒唐的事,不想竟成了,她喜不自禁,持令牌从宫门出,再上马车,数名侍卫跟随,浩浩荡荡地出发了。
元莞见她过来,也没有抵触,都是女子,也不再那么厌恶,招手示意她过来:“皇夫今日好生英俊,欲去何处?”
话虽如此,周暨历来胆小,抿着唇角向皇帝身旁挪去。皇帝也不去揭破她,本想去掀开车帘看一眼,刚抬手,周暨就吓得呼吸急促,她只好放下。
帷帽遮掩,确实看不出眼眸的颜色,她点头道:“可。”
元莞怔忪,又听她道:“太后强势,陛下需避其锋芒才是。”
“帷帽?”元莞不懂,眼中已有松动之色,周暨趁势道:“臣可保陛下不被发现。”
话音落地,小皇帝早就小跑着离开了,留她一人站在原地,也不知皇帝有没有听进去那些话,她郁闷地追了过去。
元莞历来嚣张惯了,也因龙袍撑出几分气势,如今抿唇安静,添了几分蕴藉,周暨满意一笑,拉着她去铜镜前,“陛下瞧着如何?”
也不欲解释,举步离开了,元莞细细推敲她方才的话,避其锋芒是何意?
此话若是旁人劝谏她避其元乔锋芒,她还可理解,用在太后身上,就令人不解,她想不明白,难不成元乔是来示好?
无缘无故,她来示好做什么?
不是应该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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