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连呼吸都再也听不到的死寂,我下意识看了眼屏幕,那头不知何时已经挂断。
我低下头,将脸孔埋藏在发丝间,窗外的月色深浓,挂在树梢,穿透罅隙,洋洋洒洒坠落,笼罩住我,也寒透了我。
浴室灯倏而熄灭,乔苍穿着浴袍走出,他一边擦拭头发一边问我刚才和谁说话。
我不动声色把手机放在窗台上,拉开纱帘遮挡,"阿琴问你晚上走不走,如果走那扇正门就先不封锁。二十几斤重的木栓,搬来搬去很吃力。"
他将毛巾丢在角落,"我换了衣服走。"
我没有问他去哪里做什么,走到衣柜前打开取出一套崭新的西装和衬衣,我笑说那天逛街看到摆在橱窗很好看,颜色是艳了些,但你穿红色我记得也合适。
他注视我手上的衣衫,"我很少穿绿。"
我打趣他,"以后乔先生可离不了这颜色。从头到脚,哪一样都得统一才好。"
他扬了扬眉梢,"何小姐在暗示我什么。"
我为他打上领带,整理衬衣下摆时他问我想好了吗。
我动作稍顿,复而继续,"想好什么。"
他炙热指尖拂过我的脸,将长发全部捋到耳后,半明半暗的烛火晃过我额头与眉眼,媚气又温顺的模样仿若湖泊内倒映的半弦月。
"往后的日子里,继续算计我,想着怎么杀我,为我制造麻烦,更名正言顺凌驾撒娇,掌控诱惑我。"
我故作愤怒推开他,"就不能是为你洗手做羹汤,熨烫衣裳,煲汤暖手?合着我除了与你作对,就一无是处了。"
他笑容更浓,"如此贤妻良母才会做的事,何小姐可能吗。"
我仰头理直气壮,"不可能。但你也不许说。"
乔苍似笑非笑说我压迫他,刁蛮任性时像极了世人口中的母夜叉。我被他气笑,趁他不注意直接将他推了出去。
次日上午阿碧来报信儿,说曹先生那边给了回话。
我刚穿好旗袍,锦绣堂的丝绸,王桂庄的裁缝,整个广东都是出了名的精致,旗袍连针脚都看不出,尤其是月牙白和绯碧色,水灵清透,格外娇嫩。
我系上盘扣,坐在梳妆镜前涂抹胭脂,让她进来关上门再说。
她左右打探,确定无人跟上绣楼,才闪身进屋合拢门扉。
我轻抿嘴唇,问她桃粉色好看还是豆沙红好看。
阿碧不喜红妆,她从小就打打杀杀,对女人的东西向来无趣,她随手一指,选择了桃粉,我咧开嘴笑,用了豆沙红。
"何小姐,曹先生的人潜入局子,把胡爷给做了。"
我哦了声,"多久的事。"
"四日前。曹先生耽搁到今天才告诉您,是打算等那边风波平息,省得走漏了惹麻烦。"
死个毒枭确实是大事,老挝原本不占理,这下可要对云南的条子兴师问罪了,条子急了自然要追究凶手,曹先生不想我牵连其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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