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社到沪准备《锁麟囊》首演,温素衣又回来了。
那时自如满怀心事许久,脸上常挂着的笑也不见,人越发深沉。
素衣急切地到了诊所见他,总觉得那本来有些学者风度,总是儒雅知礼的男人,像是病了。
她问那盆秋海棠是否安好,他答安好。
再问令妹回国后是否安好,他答安好。
“那李医生可好?”
他看着手里的医书怔愣,闻言抬头淡淡一笑,“都好。”
是都好,不是安好。
《锁麟囊》首演,自如同一众友人在二楼正中的包厢,大抵是见过太多次面,认出了后面跑龙套的丫鬟里有素衣。
她状若无意地抬头,同他远远的四目相对,眨了眨眼。
西皮流水唱到:我嫌不足她正少,她为饥寒为为娇。分我一枝珊瑚宝,安她半世凤凰巢。
自如下意识地笑了,心里舒缓了些许,隐隐约约又总觉得,自己分不清了。
夏天弥漫着血腥气,席卷到来。
周之南当街中枪入院,陆汉声遭遇车祸,有人为,有意外。
清如得知消息后忍着哭意在他怀里颤抖,自如只说了两句。
“和汉声一起,跟之南回英国吧。”“亦无需故作坚强,不论嫁不嫁人,哥哥都会陪着你,佑你一生安宁。”
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放下,不做结草之固般情人,要做没世不渝的兄妹,日月经天,江河行地。
真正“放下”,总是要一个标志,抑或是说到了那个点,怅然失去。
陆汉声住院月余,清如戴上了戒指。
那日她在公寓里做生煎包,花生油的香气扑鼻,自如随手翻看一本鲁迅的小说集。
温素衣到诊所扑了个空,头回揿了自如公寓的门铃。
亲笔誊抄的《锁麟囊》本子,亲自送到自如手里,他并非戏痴,淡淡收下。
见到厨房里围着围裙出来的清如,素衣红了脸,心里道清如比她好看的多,且即便下厨,那双富家小姐的手,也是一寸茧都没有的。
清如主动邀人进门,不到十分钟,门外就有汽车停下的声音,便见她拎着个雕花精美的红木食盒带笑出门。
自如喝完最后一口茶,起身走向餐桌,问素衣:“温小姐不嫌弃的话,一起吃罢。”
他频繁对着那盘桂花肉下筷,素衣暗自记住,改日定要找个地道的上海阿妈学习。
“陆家的少爷住了院,清如去看他。”自如主动解释,再不大情愿地加上句,“也是我未来的妹夫。”
“哥哥大多疼爱妹妹,我看得出李医生心里是不情愿的。”
自如闻言浅笑,冷清聊了起来,吃的很慢。
温素衣不是地道的北平人,早年西北大馑逃难过去,有幸遇上程砚秋一个开茶楼的老乡收作义女。
名字出自陆放翁的诗:素衣莫起风尘叹,犹及清明可到家。
民国那些年,即便战火硝烟不断,京戏也从未没落,但名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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