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骨。
他动动手脚。
错位的关节、断掉的骨头、模糊的血肉,皆已复原。
宫人挑帘,宋徽明来了。
他躺在床上,愣愣地看他走近。烛光照到宋徽明脸上,让他看见他阴沉不定的脸色。
“醒了?”
点头。
“知道错了吗?”
点头。
“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?”
还是点头。
“说说。”
“……惹夫君不快了。”
宋惠明闻言,长眉一挑,又道:“朕是谁?”
“是,是夫君。”
他口干舌燥,下意识地说。
宋徽明一惊,将他一把拉起,他骇得惊叫出声,瑟瑟发抖地抱起头。
“别打我,夫君别打我!”
“你叫朕夫君?你又是谁?”
“是夫君的妾,不,是,是夫君的狗……”
“记得自己的名儿么?”
他面色一僵,竭力思索片刻,偷看向男人,见他神色失望,忙叫道:“忘了,奴忘了啊,救命,夫君别打奴,奴忘了啊……”
宋徽明沉吟片刻,又道:“齐儿呢?”
好熟悉的名字。他泫然若泣:“谁?”
齐儿是啊,谁起来告诉他?兴许他想起来了,就不会挨打了。
他头痛欲裂,浑身颤抖。
想不起来啊,齐儿到底是谁?他又是谁?
除了男人,他再想不起任何人,残缺记忆中的其余人面目模糊,如同鬼魂。
“别打我,夫君别打我呀……”
出乎意料地,男人没有动。
他颤颤巍巍地对上男人的眼。
他的夫君俊极,眼中的暴虐也变为了别的东西。
“当真一点都记不得?”
他连多余的颤动都不敢,形削骨立的美人整张脸上好像只有眼睛没缩水,含着秋水的瞳子,欲哭无泪地看着他。
他哭得直抽抽,依旧茫然无措地摇头。
因无知而乖顺,因乖顺而失真。
佳人如日月,举世无双。宋徽明得不到心甘情愿的温驯娇妻,便干脆毁他神形,早不奢求他能如臆想中那般温顺可人地侍奉他,就连昔时娇蛮可爱、口是心非、黏着他不放的妻都没了。
他原本死了心,而今见他将前尘忘了个干净,不禁欣喜。
如今的美人是块唯唯诺诺的温顺璞玉,他悉心雕琢,就算是退而求其次,也总比求而不得好。
“记住了,你的名字是阿竹。”
宋徽明说着,拉起他的手来,揉着他冰凉发红的手心,对他柔声道:“阿竹什么也不用做,只要乖乖地侍奉夫君便好。夫君问什么,阿竹答什么,夫君困了,阿竹便陪夫君入眠。阿竹可有想要的?”
他轻声道:“想,想要吃软软的东西。”
宋徽明轻不可闻地笑起来,遂将他拥住。
“这有何难?阿竹乖乖的,想要金山银山,夫君都给阿竹。”
他却惶恐道:“阿竹只想吃香香的饭。”
宋徽明见他张大眼,害怕中透着丝憨傻,心情大好,又笑道:“好好好,乖阿竹乖乖的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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