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抬头看陆浔之,说请他吃。
“行啊。”
陆浔之没动,视线跟着纪荷的背影走,直勾勾的,连眨眼都忘记。
纪荷掏钱买了个两个热乎的,走回去分了个给陆浔之。
他拿在手上,没吃,紧盯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看,想说些什么,喉头哽了下,视线落在她下眼睑,“最近睡眠质量很差吗?”
纪荷把嘴里咀嚼着地瓜慢慢吞下去,“没有,比之前好很多了。”
话落,听他凉凉地“哦”了声,又笑说:“我倒是成了你的睡眠阻碍了。”
纪荷眉眼垂落,掩盖眼底的情绪,温声否认,“你瞎说,我可没这样想。”
民政局此时到了下班点,工作人员走过来准备把大门关上。
陆浔之终于把目光从纪荷脸上挪开,“送你回去。”
纪荷微笑拒绝:“不用了,前边有地铁站,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
静了半晌。
陆浔之从牙缝里挤出个‘好’,手臂擦过纪荷肩膀,留给她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侧脸,迈着平稳的步伐走到路边,打开车门,侧身上去,然后坐在车里动也不动。
看着前面慢慢出现在视野里窈窕纤细的背影,一[kou]气堵在胸[kou]不上不下的。
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是个这么不洒脱的人啊,此时此刻只想下车冲过去一把将人揪到怀里质问,你记[xing]这么差啊,年前在东北雪地里是谁说永远不离婚的,这才过去多久就出尔反尔了,糊弄谁呢你。
可他不能,是自己的[kou]不择言害得纪荷病症复发,他夺走了她现在的快乐,不能再自私下去,即使是疯了般想守护在她身边。
那道[shu]悉的背影越走越远,陆浔之的视线也渐渐模糊。
他伸手去拿那份烤地瓜,就着包装袋贴在胸[kou]的位置,不烫不凉温温和和的温度,和纪荷掌心的温度相似,贪婪地感受了许久,直到袋子变得冰凉。
离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陆家这边。
陆浔之刚把车停在瞿文译的诊所,门[kou]一台黑车吉普的门忽然打开,四个穿着黑[se]西服的男人径直走过来。
他瞥了眼车牌,唇勾了勾,然后泰然自若地点了根烟,等着那几人。
瞧见几人里为首的那位,陆浔之咬着烟笑,“路哥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绑|架呢。”
被叫路哥的男人带着小弟恭敬地和陆浔之点头致意,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老爷子在家里等着您。”
陆浔之漫不经心地抱起双臂,“不成啊,我现在有事儿,挺重要的。”
路哥脸上终于不再严肃,“浔之,回去吧,老爷子发了很大的脾气,连你父亲都回来了。”
“就拿点东西,不乐意等你们就回去。”陆浔之说完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。
路哥的小弟想去追,被路哥一个眼神制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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