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以为他是自卑，但想来也是，谁毁容之后能不受影响？别何况楚怜是男生。
面具能让他恢复容貌，哪怕只是暂时的，他又怎么会不随时随地戴着？
若是给他一个选择，只怕他把这副面具镶在自己脸上都愿意。
张玉慧暗叹一声，没有再多说什么，只是微笑道：“好，我来安排。”
瞧着张玉慧脸上的柔和之意，楚怜暗暗松了口气。
在刚刚进来的时候，张玉慧面无表情的模样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有没有戴上面具，好在张玉慧对他的态度还是回到了昨晚。
这让楚怜愈发想要恢复相貌了，他便道：“张姐，今天晚上我可以继续陪酒吗？”
这个问题必须摊开了来说，鬼知道昨晚在他惹出了这样的麻烦之后，张玉慧还会不会允许他继续陪酒。
要是藏着掖着，避而不谈，试图蒙混过关，到时候张玉慧突然让他回去可就搞笑了。
张玉慧迟疑道：“这个……”
看着她犹豫的神情，楚怜明白她果然感到担忧了，害怕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。
这一点，楚怜也有考虑过，但这并不能成为阻止他的理由。
楚怜就直勾勾的望着张玉慧，眼睛一眨不眨。
“小怜啊……”
沉默许久，张玉慧还是开口了，语气含着歉意：“真不是姐姐我针对你，而是你也知道，昨天晚上那件事有多么危险，要不是你脑子转得快，我们俩都要遭殃。当然，影响到我倒是无所谓，最主要的还是你容易受到伤害，所以听姐一句劝……”
张玉慧的话语戛然而止。
因为跟她对视的那双眼睛不知何时悄然泛起了红，犹如一汪平静的泉水中掉入了一颗碎石，掀起了阵阵微弱的涟漪，薄薄的水雾在其中凝聚，然后化为一滴晶莹的泪珠，从眼角无声滑落。
张玉慧顿时就慌了，赶忙起身来到楚怜面前，管理着数百人的主管在此刻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：“小怜，你怎么哭了？不是，别哭啊……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，没有不让你去陪酒的意思。”
楚怜微微启脣，声音嘶哑：“真的吗……”
“当然是真的了！”张玉慧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，明明昨晚楚怜被王盈盈扇了一巴掌，她都没有这种感觉。但此刻，他是因为她的原因流泪，她的内心就有些说不出的难受。
闻言，楚怜这才伸手擦掉眼角的眼泪，轻声道：“我知道张姐是担心我，但我要是不赚钱，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？”
张玉慧微张着红脣，想要说些什么，但这话确实难以反驳。
她总不能说，是避免楚怜的这副面具再惹出麻烦，牵连到她吧？、
看着楚怜红红的眼睛，想着他方才默默流泪的倔强样子，这句话她怎么都说不出口，只能暗暗一咬银牙，再赌一次又能怎么样？！
张玉慧长出一口气，认真道：“那你就去吧，今天我给你安排到性格比较好的熟人那边去。”
楚怜微微偏着头，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：“张姐的意思是……王盈盈性格很恶劣吗？”
张玉慧心头一颤，继而反应过来，对着楚怜笑骂道：“你还逗起老娘我来了！”抬手欲打。
楚怜赶忙向一旁缩了过去，转颜为喜，本该是让人心疼、怜惜的绯红眼眸，在此刻弯成月牙似的模样下，散发着绝美的动人，笑道：“嘻嘻，明明是张姐你自己说的。”
张玉慧一脸微笑，知道楚怜在跟她玩闹。
原本她还有些怪异，就是她很可怜楚怜这孩子不假，却想不到是为什么，就好像突然间就对他生出了怜惜，犹如无根浮萍，轻飘飘的。
而现在，她想起了原因。
这么坚强又可爱的孩子，怎能不让人喜欢与心疼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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