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也好,情若浓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?”
戚少商知道他说的有些是违心之言,但他主要是为自己开解,也且让他说下去。
“人生里忍耐的时间,一定多于成功的时间。”雷卷的脸眼,充满了世间的风霜、世事的沧桑,“一个人如果要成功,就必须要能够忍耐;就算不想成功,也得要忍耐,因为,活着本身,就是一种忍耐。”
戚少商完全同意。
他知道雷卷说的是真话。
真话除了是肺腑之言,通常也是金玉良言。
雷卷最后加了一句:“走吧。”
戚少商只好启程。
雷卷踏鞍翻身上马,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到,在刚才转身的刹间,确是有人在呼唤他,呼唤他的声音遥遥远去。
其实在那一刹问,唐晚词确在心里呼唤着他。
雷卷继续远去。
唐晚词境遇更危。
如果说深念或深知的人就算分开,也会有心有灵犀、特殊的感应,但要是相距愈远,这心灵的感应是不是也愈渐消淡呢?
甚至,已全然失去了感应?
至于无情呢?他眼看一群热血朋友,全在危机之中,而他自己却爱莫能助,他心里当会是怎么个急法?
会不会比当日铁手在安顺栈里,功力未复,而身旁好友如唐肯等眼看要丧在福慧双修、连云三乱手里还急?
洪放呢?究竟要为求生存而叛主,还是为求尽义而挤死?他决定了没有?下手了没有?
郗舜才大将军并不知道在洪放心里有那么大的挣扎。
文张对洪放所说的话,他犹如充耳不闻。
他一向是个命福两大的人。
他一向信任他的部下。
所以他以为文张的话,对他部下根本起不了作用。
他压根儿不相信他的部下会出卖他、背叛他。
他舞着大刀,飞砍文张,他的人就站在洪放身边,跟他肩并着肩,一点防患也没有。
其实,不疑人也是一种福气。
一个人常常怀疑有人会对不起他,无疑是件很痛苦的事。
郗舜才胡里胡涂由小兵升了副将,在宫廷斗争里不费力的就有了有力的靠山,又莫名其妙的被调来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来当“土皇帝”,而且也胡胡混混中打了战仗立下战功,还发了点财,一直都是靠运气成事,所以得来并不费力;他也豪爽好客,一生人只奢豪一些,海派一些,并不做缺德的事。
一个人天生机智聪敏,或豪勇过人,甚或才能出众,都不如天生幸运的好。
幸运的人可以没有一切才学,但能达成比有才学的人更大的成功。
郗舜才并不能说很成功,但至少有胡涂好命,不必饱历忧患,也不必操劳些什么。
可是一个人怎能一世够运?
正如赌博一样,你可以靠手气赢十次八次,但不能靠它赢一辈子。
郗舜才一向信任洪放。
他也一向重用洪放。
他根本不防洪放。
这次他押的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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