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五天前,他被一群身着短打家丁模样的人跟踪,他已经小心翼翼尽量甩开,没想今日回府终还是被来人找上,躲也躲不过。
林渊觉得此事有蹊跷,叫他别自责。怎么说赵高也是嬴政面前的红人,那群家伙气焰再嚣张也不敢在府上怎么样。
“你对你的来历,可还有什么印象?”
内室里,林渊熟稔地点燃了熏香放松心神,给阎乐倒了碗他最喜欢的大麦茶。顿时麦香四溢,浓厚馥郁。
阎乐迟疑着,默默喝着碗中茶,不知道每夜梦回的那些血色往事可不可道出口。
他终是摇了摇头,“伯兄。之前。忘了。”
林渊倒记得阎龙跟他说起过捡回阎乐的事,因着一次施舍,孩子跟在那人身后走了很久。
最后走出了一个家。
照着阎乐寡言内向的个性,在那之前应该也是个流浪儿。就是不知那群人说的“奴隶”到底怎么回事。
在秦国,奴隶大多分三种。一种是待罪之身,充为奴隶。一种是沙场战俘,被带回了秦。还有一种便是为了生存,自己卖身为奴。
林渊看着阎乐,没想身边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少年也有这等复杂身世,不由叹了口气,摸了摸那人脑袋。
“有什么事别自己闷着,我在这。别担心。”
阎乐始终垂着头,看着闷闷不乐。他握紧了手中茶盏,没有一丝预兆地便抓住了林渊的手腕,力道扣得极紧。隐隐的还有了青印。
林渊蹙眉吃痛,可看着阎乐抬起头来两眼湿漉漉地和他对视,一时愣住,便放下了挣扎。
“渊哥哥。”
阎乐小心翼翼甚是郑重地唤出了口。
林渊嗯了声,“我在。”
阎乐一点点地双膝摩挲前进,就如同雪山上的教徒在虔诚祈祷,希望一腔真诚能感动上天,从此再没不幸。
林渊看着阎乐慢慢靠近,眼眶微红不知是否凝着一两点泪意。
然后,猝不及防地,他就被那人一把抱住。
似是抱住了活下去的唯一的光。
阎乐将头埋在林渊心口,就仿佛如此便能将两颗心交换。叫他一辈子赖在里面不用离开。
“阿乐。不想走。”
林渊哭笑不得,摸了摸阎乐的脑袋,“没人赶你走。他们也赶不走。”
“阿乐。不想当奴。”
林渊拍了拍他臂膀,“我们阿乐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,怎么能做奴是不是?”
更何况,他也不舍得。魂在地下的阎龙也万万不会答应。
他们当作血亲的孩子到了别人手里,就成了做牛做马的奴隶,如一掷在地的琉璃瓶,叫人如何忍心?
阎乐抱着他,出了微弱的呜咽抽泣声,却不愿抬起头来让那人看见他软弱哭泣的泪脸。
林渊只好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那人的头,安慰道,“好了,男儿有泪不轻弹啊,阿乐会一直在这里,不哭了乖……”
阎乐平常磕着碰着也都忍着不吭一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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