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害你,只是想着再续前缘。”
她说着,似是被戳到了痛楚,冷笑了声。
“大兄。你从来不懂女人。”
吕不韦别开了眼。“怎么说?”
“我也曾是你的姬妾……当年你一句话不说就把我送给嬴异人,可有问过我心中是何所思,何所想,究竟想跟着何人?!”
她嘴唇颤身体抖声音微厉,失了往日从容神色,堪堪才冷静下来。喝了口清酒镇住心神。
“我怨过你。”
她一字一句吐露着,语意平淡却似最直白的刀刃。
“从你把我送出去的那刻起,我就怨你。直直怨了二十多年。”
她也曾窈窕倩丽能歌善舞风姿出众,她也曾倾心只衷于一人。
她嫁给吕不韦,满心欢喜地把自己全然交给他,交给自己的夫君。
渴望着幻想里的琴瑟和鸣鹣鲽伉俪。
却没想眨眼间,便被当作玩物般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。
世人都说她麻雀一朝变凤凰享尽了荣华富贵,却不知道她跟着嬴异人在邯郸的那几年可谓一贫如洗。
她先是被那人扔给了嬴异人,后又被那人扔给了嫪毐。
再后来谋逆事,血涂宫墙,可如果当初吕不韦答应与她再续前缘,又哪会有那么多纷纭纠葛?
她怨他。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。
可她也知道,这世上有一词,叫做自取灭亡。
萯阳宫冷,这几百个日夜,她恨过,悔过,怨过,绝望过。
到最后,一切都归于了死水般的平淡。
这是迟来多年的看开。
也是早来多年的万念俱灰。
“要是我早看清楚你不是良人,也许就不用痛苦这么多年。”
赵姬半凉开口,平复着气息。
“不过如今事情都已过去……你我也都成了老人,爱与恨,都再没什么意思。”
吕不韦自始至终只沉默着,不知心头翻覆的究竟是愧疚还是坦然。
“如今来洛阳,我确是有事要与你说。”
坐在案几对面的那人,听此终是抬起了眼,面上有了一丝动静。
束腰爵中酒沫浮涌,似霜雪满城。
屋中淡蓝帷帐被误入的穿堂风吹得扬起,迷煞人眼,然后飘动着徐徐停下。
归结于一段静谧。
“大兄可知道……”
赵姬的声音在风声呜响中有些轻,却带着沉稳。
“咸阳最近的流言流语?”
吕不韦皱起眉,“你是说?……”
赵姬点了点头,“开始有人遍传政儿的身世,说他并非异人真子,是我和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和你的孩子。”
吕不韦惊极大怒,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木案差点从榻上颤颠下去。
“胡说八道!”他怒目大喊着,声音如雷霆轰动,金钟鸣彻,“此乃妄言偶语!别有用心!”
“这的确不利于政儿的王者威信……前有囚母一事,闹得满城风雨,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,”赵姬摇了摇头,“怕是有居心不良者在肆意煽动。”
吕不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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