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地又晕过去了。
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片段争先恐后的钻出来,一会是十数万年前大泽湖旁边,她倚在大椿树上晒太阳,树下的小鬼一脸好奇,昆仑长得太慢了,所以年岁虽然差不多,外貌看起来却是天壤之别。
——喂,你是什么东西?
——你又是什么东西?
——我?我是昆仑。你和我不一样,你是什么东西?
——我么?我叫茨,楚茨。我住在昆仑山。
——你也是昆仑山的?我怎么没有见过你?
——你住山顶上,我住山脚下,现在不就见着了么?
——那好,以后你就是我的子民了。
一会儿又是浑然颠倒的画面,她藏在一个三界里一个偏僻的角落,化了原形独自舔着伤口的血,有人发现了她,不要命的冲上来,她随手便斩了一个的脑袋,却有更多人不怕死的冲上来,前仆后继。
口中振振有词:“魔头!你为祸三界,我辈中人,人人得而诛之!”
她瞳子充血,长发凌乱,喝道:“狗屁!好啊,那我就将你们统统杀了!祸乱三界给你们看!”
颠三倒四的记忆片段,有些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想起来的,有些事记忆里根本没有印象的,在她浑浑噩噩的脑子横冲直撞,似乎一股脑的就要全盘塞给她。
昆仑手里的不知名的阔叶装的水被打翻,叶子也散在地上,楚茨惊坐了起来,大口的喘着气。
她看到身侧的昆仑,怔了许久的神,方想起来今夕何夕似的,血红的眼睛慢慢褪下颜色,才双臂搂住她腰,脸埋在她腹部,不动了。
“做噩梦了?”昆仑摸了摸她的长发。
楚茨在她怀里沉默的点了点头。
昆仑也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,一边摸着她头一边哄道:“胡噜胡噜毛,我家的宝……唔……吓不着。”
楚茨也不钻空子逗她,只是搂得更紧了,一会儿手掌摸到昆仑背上,撑着自己坐起来,另一只手勾过对方的后颈,吻了上去。与其说这是一个情人间缠绵的吻,不如说是简单的唇齿相依。
“这里是哪里?”楚茨彻底清醒过来,开始打量她们所在的地方。
这里的天很奇怪,不是透着深蓝的夜色,而是极深的血红色,红得发黑,十分的诡谲。天上竟然还有星星——不,那不是星星,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,也是红色,因为深浅不一样,所以显得黯淡。偶尔有黑影飞快的在天空掠过,以楚茨的眼力竟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东西,口中还发出尖利的啼叫声,楚茨听了几次,头皮就炸了几次。
“是九幽。父亲的神髓就埋在这里。”
“嗯?”
昆仑知道她在问什么,便答道:“我先前听你说,万妖窟的人知道你的行踪,你又身受重伤,一时不知往哪里去,就躲进了这里面,这里安全,只要我不开门,旁人进不来的。”
楚茨听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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