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还派了人把守。
叶姜姜到底没有跟人起直面冲突的能耐,只能再想办法周旋。
是夜,她带了几个白日在山上挖的芋头,寻到这处厢房,一番恩威并施,才得以在旁人的看守下入门探望。
屋内一片昏暗,只生了一堆将将熄灭的篝火,想来这火也不是给时晏祛湿取暖的,只是方便看守看他跑没跑。
叶姜姜进门时,少年正垂着脑袋坐在一堆柴草旁,听见动静抬头向门边看了一眼,也只一眼,便沉默地重新垂下头。
叶姜姜早习惯了时晏这幅爱答不理的模样,来到他身旁坐下,从胸前衣襟内处取出几个烤好的芋头,放到他面前,“吃点东西吧。”
说完,她便再未出声,只静静地看着他,他不动作,她便也不动作。
少年似没料到叶姜姜来这处只是为给他送几个芋头,顿了半响,才缓缓拾起地上烤的恰到好处的芋头。
拨开带着点儿糊意的外皮,里面是微黄软糯还冒着热气的芋头肉,还未吃进口中,口腔中便分泌了大堆的唾液。
他实在许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餐了。
叶姜姜安静地坐在一旁,见时晏到底还是吃东西了,才暗暗松了口气。
橘色的火光打在他稚嫩的侧脸上,柔和了他面上生硬的表情。
他吃的很急,吃相却不难看,看的出这些年艰难的岁月也没泯灭他幼时良好的教养。
吃完几个芋头,叶姜姜又递来水壶,他一顿,抬手接过饮尽。
将水壶递回叶姜姜手中,最后还是时晏先打破了一室的静默,“你要问什么?”
他的声音依旧很沉,很低,但对于叶姜姜而言,时晏能主动同她讲话,已经是莫大的进步。
“吃饱了吗?”沉重的心情因少年的主动开口而转好许多,叶姜姜的声音也轻快了些。
时晏原以为她会问些关于陆虎的事,一时间有些呆愣,待察觉到她探究的视线,才点了点头。
叶姜姜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来,“那我先走了,我得再去看看陆虎的尸首上可还有旁的痕迹没有,若实在不行……”
她说着,瞥了眼门口看守的村民,凑到时晏耳边,“我就来带你走。”
女人酥软的气息落在耳畔,像是炽热的火,在夜风的吹拂下,俞燃俞烈。
他看向她黝黑明亮的双眼,那之中,火光摇曳。
叶姜姜是打定了注意,如果没有办法证明时晏的青白,那她只能连夜带他跑路,毕竟这家伙的性命关乎着后世天下十二州人的存亡,她不能让他折在这里。
低头看了眼左手握着的长剑,她在心中念叨,到时候就得看宝贝霜碎你的了……
霜碎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,颤了颤剑身。
“里面的人可还在?”
这时门外传来交谈声,大抵是到了换班时间。
听那标志性的公鸭嗓,来接班看守的是陆小二无疑了。
这人多少有些鸡贼,叶姜姜也不打算再留,站起身与时晏道了声别,正要往外走,身后却传来时少年低沉坚定的声音。
“陆虎不是我杀的。”他窸窸窣窣地从地上站起身来,望着叶姜姜的背影道,“衣裳上的血迹……亦不是他的。”
时晏垂下纤长的羽睫。
他知道,说这些大抵又是无用的解释,可是……
这一刻,他还是想说。
“昨夜我是出过门……血迹是捉来的野鸡的……没有吃,血腥味引来了野狼,我跑了一夜,今晨才回来……根本不知陆虎之事。”
时晏的视线从叶姜姜的后背,缓缓移到自己穿着草鞋露着脚趾的脚尖。
他知道,回他的或许又是那几句:“何人能证明”“既无人作证,谁知晓是不是你的狡辩”。
他在等待着,等着被质疑。
却没料到,下一秒,被拥入一个柔软而又温暖的胸膛。
女子愤然而又朝气十足的声音携着几分软糯的嗔怪自头顶传来。
“我就知道这事与你无关!没伤着便是万幸,再叫你大半夜出去乱转转!还有这帮子刁民,特别是那仵作老头,等我寻着真凶手,打烂他的老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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