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轮回几世,也不会忘掉吧?”
慧觉怀里抱着两坛陈酒走过来,酒是桃桃去年酿的。
那天桃桃突然奇想,带宫尘打劫了运往魍魉鬼域的物资,截下半车青梅。
其一半的梅子慧觉当餐果改善伙食,另外一半,被酿成了酒埋在地窖里。
在酒里加了一味阳草。
这样,酿好的酒人可以喝,鬼也可以喝。
“秃驴,拿酒什么?”
慧觉个子长了,守的戒律却没变,不吃不杀生。
哪怕食物缺快饿死了也始终没有鱼缸里被他养的鲤鱼。
今天他却拿酒过来,桃桃到新奇。
慧觉递桃桃一坛,自己留了一坛在里:“拿酒当然是为了喝。”
“和尚能喝酒?”
“道士不也照样喝酒吗?”慧觉朝笑笑。
他仍记得桃桃说起的父,虽然想不起很多,但在的描述里,是个叛逆道士。
寒夜凄冷,慧觉点了一簇篝火:“我走了。”
桃桃一愣:“去哪里?”
“回人间。”慧觉静道,“我修炼灵脉,修术法,原本是为了重建父的冲虚寺,可人间那副光景,无论我将寺庙修好几回,还是会在邪祟的爪下崩塌。想让它承受千百年的风雨不倒,得先为这人间开一道天光。”
“只靠你吗?”
“萤火之芒微不足道,但不试过,又怎么知道不行?”慧觉打开酒坛,青梅香扑鼻而来。
他抿了:“我想明白了,佛法与慈悲在里,不在戒律。”
篝火映得他的颊暖黄,浓眉眼,不失英气。
比起孩童时张闭就是戒律,他眼里沉淀了些许温醇、厚的东西。
“可你走得也太仓促了。”
“不仓促。”慧觉看了眼宫尘,笑道,“正是好时候,我在蛮荒狱待了太久。”
桃桃过得忘了年岁:“很久吗?”
慧觉:“你看了几场落雪,又看了几个秋?”
桃桃这才恍惚意识到,在寂静荒凉之,已经来蛮荒狱五年了。
篝火的火焰熊熊燃烧,桃桃喝了酒,慧觉问:“你们一直待在这里?”
桃桃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没有想的事?”
桃桃摇。
慧觉又问:“也没有愿望?”
桃桃这回仔细想了想,轻声道:“有的。”
慧觉和宫尘用结界隐匿了屋的气息,邪祟哪怕从门经过也闻不到气味。
这些年来,魍魉鬼域的追兵到搜捕,始终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,但桃桃总会看到邪祟过境的满地血渍与残尸。
当天空的乌云染上血色,荒原下起腥味的红雨,凡人的嘶吼声就在耳侧,叫梦里也难以安稳。
篝火的热源消融了身下的坚冰,仰躺在漉漉的河滩上,凝望着昏暗的天色:“我想看月亮,看洁白的云,看山上繁开遍,看万物自由生长,凡人也不用再担惊受怕,夜夜安眠。”
“你呢?”慧觉将自己的酒坛递宫尘。
少年接过,他喝了一,眼眸冷清:“我没有愿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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