诱惑的魅力,镌刻在他的骨骼,他的风度。
沈桢晃悠着铲子,“三叔,那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?”
男人落座,“胆子大了,开我的玩笑?”
“娶妻生子白头偕老,算是哪门子玩笑啊,是美好祝福。”她瞟陈翎,“我爸像你的年岁,我读小学了。”
陈翎也瞥了她一眼,没搭腔。
玻璃澄净得如同水洗,天际也灼白,照出他眼尾深浅不一的纹路,新滋长的盖在陈旧的皱纹,陈翎总是没有表情,陈家的男人不爱笑,而他尤其不爱。
肃穆,古板,坚毅。
如果陈崇州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雪莲,陈渊是敦厚深沉的紫梨木,那陈翎则是山野间的清月。
他有树的雄伟,有月的圣洁。
是天地最无懈可击,最不华丽,亦最耀眼的矛盾的产物。
佣人这时拿着清洁布清理垃圾,陈翎忽然开口,“阁楼是不是有一个皮箱?”
佣人停住,“有的。您以前的老相册,先生交待我们务必完好保存。”
沈桢眼睛发亮,“是三叔小时候吗?”
“有三爷十几岁的相片,还有二三十岁。”佣人赞不绝口,“三爷从小长得俊,个子也高,晒得黝黑,少年的阳刚劲。”
“三叔,我要看。”她闹着,“阿姨,您找得到么?”
佣人笑,“我马上找。”
沈桢又问,“那陈伯父俊吗?有没有他的相片。”
佣人一噎,在陈家,包括二位公子都不敢打趣陈政,她当即看向陈翎,男人眼底漾着笑,没有指责。
“常言虎父无犬子,大公子英俊,二公子出生便清秀白净,先生年轻时自然一表人才。”
沈桢揭他老底,“他们俊俏是因为母亲漂亮,儿随母,父亲嘛——”她扁扁嘴,“要生个女儿才晓得。”
佣人秉持着非礼勿言的原则,到阁楼取回箱子,搁在茶几,陈翎挥手,“你下去。”
沈桢迫不及待翻看,第一张的男孩十三四岁的光景,天蓝色的校服衬衫,白长裤,迎着阳光微笑,唇红齿白,剑眉英目,硬朗又周正。
凭陈翎现在的模样,也猜得出他当年是何等风华正茂,只是连发育期也如此好看,沈桢万万没想到。
“三叔,你是校草吗?”
陈翎拧眉,“校草是什么。”
她腹诽,果真老古董。
沈桢耐心解释,“全校最帅的男生。”
他云淡风轻,“没这么夸张。”
她打量陈翎的反应,“三叔,谦虚视为骄傲。”
“贫嘴。”他接过佣人递来的美式咖啡,“年代审美不同,我上学是8、90年代了。”
“帅就是帅,俊男靓女的眼光永远相同。”沈桢翻着下一页,“三叔在我上学的年代,照样是校草。”
陈翎抿唇,笑极浅。
翻到快结束,她不可置信指着相片的背景,“你在我的大学参加过校运动会?”
陈翎嗯了声,“有印象吗。”
她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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