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地用计,残忍地迫害她身边的人,于是涟漪越扩越大......她的手冰凉地颤抖着,祁慕寒察觉到她的变化,反手一扣,将她整个手包裹在自己手掌中。
他在告诉她,一切有我。
公孙薇平复了一下心绪,回头望向太后,太后停止了所有动作,闭着眼睛,不由自主地摇头晃脑,显然这曲陆虎唱得那是如臻化境。
让她出乎意料的是祁成皇,祁成皇黯然神伤,竟眼角隐有泪光。
公孙薇倏然反应过来,她刚才就有疑问:“贵妃醉酒”这唱腔原不是这样的,虽然暗含几分怆然,但更多的是侧重于贵妃醉酒的憨态,而陆虎偏偏唱的是愁肠千转,倒不像“醉酒”这一折,倒像是“马嵬坡”了......
原来这戏,并不是只为太后,更是唱给祁成皇听的。
君王落泪,赐贵妃三尺白绫;这样的唱法,岂不是勾起祁成皇过往的思忆?
公孙薇知道这一切是祁慕寒私下的改动,望向他:这也太残忍了吧?
一曲唱罢,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,场中众人鸦雀无声,有些被震得回不过神来:唱得虽是无话可说,可是放在这寿宴上,也太凄然了些。
“好!”太后头一个喝起彩来,将陆虎唤至台前,与他交流了几句,惊讶地发现这千娇百媚的青衣竟是一名男子,不由得更是欣喜,赏赐了好些。
陆虎退去后,太后对祁慕寒道:“是唱得不错,有心了。”
难得太后欣喜,祁慕寒也当仁不让地收下了这份称赞。
太后此刻轻咳了一声,有些生硬地对祁成皇道:“三位皇孙都大有出息啊。”
祁成皇心神还未归位,心不在焉道:“正是。”
“皇儿日理万机,也操劳了。”太后说,“今日正是哀家生辰,不如就将这太子之位立下来,也好为你分担分担。”
百官顿时捏一把汗,真正的重头戏到了!
祁成皇额前的旒冕微晃着,缓缓直起了腰,像一只应激的老猫,病重时仍不忘警戒,“不知太后是想立哪位皇儿做太子?”
来了,百官紧张起来,这是直接与太后呛声了。
太后端庄地扶了扶簪子,乃笑道:“这天下是陛下的,当然是陛下说了算。”
“哦?朕说的,母后便能同意么?”
太后微笑道:“陛下说笑了,哀家乃是一介女流,陛下要征得的是百官信服、要求的是天下归心。”
公孙薇听得心下一阵暗笑,太后表面上是这么说的,可谁不知她私下培养了多少太后党,这些人还能支持祁成皇的决定?
她尚不知祁慕寒在汴前,就已经交代齐凌布了一盘大棋。
祁成皇缓缓望向祁玉骞,沉声道:“二皇子德才兼备,朕想立他为太子。诸位,意下如何?”
百官面面相觑,太后使了个眼色,顿有一人站出来道:“自古立嫡先立长,陛下,大皇子祁晟在柰城多年,功绩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有了这人开头,太后党开始接二连三地站出来,纷纷赞同立祁晟为太子。
祁晟站出列,谦恭地道:“本王一心为大祁,这太子之位,由父皇来定夺就是。”
至此为止,祁成皇提祁玉骞为太子,太后党提祁晟为太子,祁慕寒的名字竟是没有一个人在提。
公孙薇看了一眼祁慕寒,见他仍是淡然自若地喝着酒,满脸的不在乎。
祁成皇的目光扫了过来,定在他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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