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;二来不得罪大殿下。裘迟十分满意于自己的智商。
宁王府,三更过一刻。
祁晟收到裘迟送来的密信,笑了一下,道:“他不派人来送信,我倒还忘了这么一号人物,真不愧是裘让的侄儿。两叔侄都比老鼠还要精。”
“这么看来,那三殿下真的出手私放死囚了?”心腹道。
“大殿下这招其实真是妙,这批百姓,三殿下无论是杀、还是救,都是绝路。”还不等祁晟回答,另外一名心腹赶紧拍马匹。
“若是救,那便是公然逆反陛下旨意。咱们只要逮他一个现成,再参他一个欺君之罪,嘿嘿……”
祁晟听着手下的一唱一和,笑道:“而他若不救,他也知道本王必然会散布消息,说他为求自保,置江东百姓于不顾,他的民望定然尽失。要知道,珩月殿上这一案子,主审的是他。”
“大殿下英明!”心腹异口同声。
“信已经交给齐佳没有?”祁晟问其中一位心腹。
心腹:“交到手了。想必现在齐佳也在赶往雁江的路上。”
祁晟仰天大笑:“准备一下,出发吧,演完这最后一场戏,送祁慕寒一程。”
四更的十里河堤。
一艘大船靠岸停着,祁慕寒胯下一匹骏马,背后跟着数十个侍卫,面前是几十个百姓,互相搀扶着,往船上走去。
江边风很大,吹到脸上,潮气中带着一分肃杀。
祁慕寒回头看了一眼苏炙夜,对推着他轮椅的玉妩颜道:“你们走吧。”
仿佛预料到了什么,玉妩颜低声道:“殿下,你自己要小心。”
祁慕寒点了点头,瞥了一眼轮椅上的苏炙夜,只见这家伙满脸霜寒,像盯着仇人一样盯着自己,便笑道:“怎么了?让你走是为你好。”
“这叫为我好?”他两手软绵绵的垂下,正是方才突然被玉妩颜封了两针,手臂动弹不得。不消说,这又是祁慕寒暗中吩咐的。
祁慕寒又道:“你受了伤……”
“我能够调得动禁军。”
祁慕寒摇摇头,笑道:“还不到时候,没必要。”
苏炙夜咬牙道:“祁慕寒,你……”
“走吧。”祁慕寒催促了一声,“趁祁晟来到这里以前,你们赶紧走。”
玉妩颜看了一眼祁慕寒,低下头,推着苏炙夜转身,苏炙夜喝道:“等等。”
玉妩颜停住脚步。
苏炙夜转过头来,看了祁慕寒很久很久,才低声道:“师兄,你可千万别死。”
祁慕寒拨转马头,道:“我会尽力的。”
苏炙夜沉默片刻,才回头对玉妩颜道:“走吧。”
玉妩颜推着他,上了一辆马车,很快便驶离了十里河堤。
苏炙夜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,夜风将车厢内的帘子吹得不停卷动,一如他现在的心情,他希望祁慕寒今夜的行动一定要成功,一定要将这批江东百姓安然无恙地送回江东。
另外一方面,他竟然隐隐有一丝隐晦的小念头——希望祁晟出现。
他十分明白祁晟出现的后果是什么,到时候私放死囚、违逆圣旨之罪坐实,祁慕寒再无翻身的可能……
想到这里,他竟然有一丝隐隐的渴望,却又马上被另外一股理智压倒。
他没有忘记,在昨夜那样的一个雨夜里,祁慕寒是如何冒着性命危险出城,不止为了救公孙薇,也为了救自己。
很多年前的那一天,师父苏冕将自己唤道面前,对他说:“今日你就要去汴京城,去辅助你的师兄。”
“不想去。”苏炙夜懒懒地道,“那种争权夺利之地,我才懒得去。”
苏冕厉声道:“永远都别忘了,祁慕寒是你的大师兄。你当无条件敬他、服他。”
“凭什么?”
苏冕冷冷道:“总有一天,你会懂。”
潮水翻涌,黑云压顶,祁慕寒看着无边无际的雁江,背后忽然传来疾驰的马蹄声,似有百余匹骏马向这里奔来。
终于来了。
祁慕寒嘴角浮现一丝笑意——他猜到了祁晟今夜一定会出动,自己救或不救这批百姓,都正中他的下怀。
既然如此,他还不如将计就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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