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33页_残阳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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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赵喙辩驳。

  “我就说,按道理也不会是,他才十七岁,还没我年长,这个年纪根本用不着药的。”

  聂为自觉得分析妥当了,抿起嘴点着下巴。

  颜修一口饮了杯中半温的茶,他稳当坐着,轻笑之后叹气,说:“人总有例外的,你们别去议论,这种秘密事,怪罪起来便知道是谁传的。”

  茶饮完了,颜修便暂别众人,独自回了房中,将烛灯点上,一阵,赵喙再拿来一盏灯,又添了炭盆中的火,他问:“大人想吃什么晚餐宵夜?”

  “我喝了茶,吃不了什么,你去当班处守着吧,小心有谁得了急病,寻不着人。”颜修握着笔,去沾砚上的墨汁,轻声道。

  赵喙说:“我方才在院外,听人说今日皇后在月阔宫被太后罚跪,陛下那时在岁华殿和邶洳王下棋,一室姑娘去求他救人,他丢下半局棋就走了,也不知皇后怎样了,现在也未有人来传御医。”

  “有时候觉得,他们也像普通夫妻。”颜修举笔半晌,也未写出下一味药的名称。

  赵喙说:“人是有情的,即便早时不和睦,如今这么久了,也许真的不一样了。”

  “他们同样是有心性的人,同样年少,同样在富贵处长大,同样尊贵。”

  “你在感慨吗?”赵喙问道。

  颜修安静深吸一口气去,他将笔放下,抬手去寻桌前的药书,说:“我记住了方才秦大人的一句话,用在你身上的,同样能给陛下用,我熟识他之前有不解和难以服气,可我如今能够说他惨绿年华、风流有为,自然人人都会喜欢他。”

  “我也觉得陛下很好,即便很多人介意他的年轻,又编造些谣言,”赵喙顿声后,轻说,“在民间。”、

  桌前烛灯的光闪动起来了,颜修翻开药书,他借光,察觉那满纸都是跳动的字,他的指尖要讲书页掐开一个浅浅的洞。

  待赵喙离去,颜修起身推门,他见夜中有银钩月,正与房檐下暗淡的灯笼照映。

  灯笼倒更像月亮。

  人的情奇怪,孤寂无助时才记起逃避,颜修忽然想起扶汕,想起那处暖热的四季,想起汕水清波,也想起了那日在南浦堂被兼芳递来的、盖了红色玺印的、陈弼勚亲笔的信。

  陈弛勤仍旧一身红衣,他像是不知晓寒冷,因此未穿斗篷夹衫,一把腰窄细,由朱色腰带勒着。

  他仍旧面庞漂亮,脖颈上存留着一抹粉红色的胎记。

  黄昏将晚时候的定真殿中,寂静肃穆,值冬季,因而是极度寒冷的,门外及殿周各处,时刻有精兵巡逻守卫着。陈弛勤几时辰前趁着洒扫进来,瞒着那时来回行走的内侍,在殿楼深处的房里藏着,到现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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