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旧疾复发,苦不堪言,这才治了颜家的罪。”
“因为我吗?”陈弼勚视线滞在那处了,他的手不经意地握拳,问。
“此后为保你平安康健,才在石山毒阵近处开垦荒岭,修筑了南潋宫。”仲花疏话毕,眉目均皱起来,她少有地、开始放肆地流泪。
陈弼勚险些将唇边的肉咬出血迹,他听得这些,不敢轻断陈昶的对错,他少在仲花疏跟前亲近温和,这回,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,说:“母后,你看,我现在还活着。”
仲花疏的颈间尽是冷透的汗,她身体前倾,脸埋进陈弼勚的怀里,她的手指紧攥住龙袍纹路繁复的布料,便喉间涩疼,再说不出任何话了。
梅霁泊这日梳洗一番,她许久未有华丽的穿戴,逢着颜修的生辰,因此早将玉镯、钗花、耳坠、项圈配个整齐,又挑了在泱京新做的衣裳,她生得浓眉明目,有几分外域的血统,因此被红裙紫袍衬得脱俗,她在房中坐着,有丫鬟来,帮忙将脂粉抹上。
桃慵馆的人,自然比瑶台府中的更机灵得体些,丫鬟赞:“姑娘平日是素雅的好看,这么一打扮,又是鲜艳的好看。”
“是么……谢谢。”
“颜大人一定喜欢。”
梅霁泊看镜中被蒙上一层淡雾的、自己的脸,她笑,又焦虑,因此难得平静,无法回这丫鬟的话,就说:“梳妆不为旁人的喜欢,我要为他庆贺生辰,只为得体些。”
“那梅姑娘,有没有话独自与大人说?”丫鬟凑近,几分羞怯地问询着。
梅霁泊是个侠客,她向来是有话便说、有话便问的,可此回又不同了,她彳亍间颊面微红,愁苦地叹气,道:“有时候太突然会伤人的,也会伤心。”
丫鬟弯着小嘴笑起来了,她道:“大人一向少与人来往,他既然带姑娘回府了,自然是觉得姑娘好。咱们私下聊天的时候,也都说姑娘好。”
梅霁泊笑得声音爽朗,说:“我可既不贤惠,也不温柔。”
窗外一颗摇着空枝的槐树,阴天,梅霁泊开了门出来,她迈出几步后,忽觉得一阵西风袭来,浑身都冷得透了。
即便时生辰,颜修也是将晚才回桃慵馆,他回院中洗手更衣,莫瑕面色紧张,她将山阴也唤来,山阴行了礼,对颜修说:“今日梅姑娘做主,将晚膳设在她院中,她说为大人备了好酒。”
莫瑕压着声,笑道:“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,大人怕是快不认得她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,这就过去,”颜修说罢转身,又补上,“你们休要出去乱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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