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玩多久,终究是回到家才会松一口气,才会觉得安全,现在她的胆子变大了,看人的目光不再躲闪。
虽然她的底气依旧是来源于金钱而不是他,可他也高兴。
史圣成觉得这不对:“你这是往财迷上培养她。”
许默端着茶杯组织了许久语言,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:“人的思绪是千变万化的,她想的多了未必是坏处。攻打南方的时候,最后一处久攻不下,后来想出了一个主意,买通了几家代表不同利益的下属,让他们从里头闹出各自的想法,令他们的矛盾扩大,然后本来顽固的整体被瓦解,这样从外头就一举攻破了。所以,我觉得想法多了不是坏处,就像一个人见识的越多,经历的越多,抗压力也说不定会更强些,她的想法多了,才不至于让自己空下来,这样,哪怕她是坐着的,我也知道她的脑子在动,我实在不想看她茫然发呆的样子了。”史圣成叹息。
摧毁一个人太容易了,可要想将这个人再重新医好,那可真是难于上青天。
家里日常用的陶碗碎了,大多数人家都是扔掉这只碗,重新换一只新碗,而不是想尽办法将这一只碎成渣的碗修好。
要说人跟碗不同,但谁有那样的永无止境的耐心去陪同去修复另一个受伤的人?
“她跟着你是对的。”
要是在京城,估计那两位也无法亲自照看她,只会将她撇给手下的人,或许她能吃饱穿暖,但从此只做一个精致的木偶,活着又有多少意义呢?
许默不怕乔宝臻混乱,哪怕她乱了,他也可以耐心的陪着她条分缕析,重新整理各种情绪。
他怕她从此消沉从此封闭再不对这个世界有任何的期待。
他看了史神医一眼:“我曾想,如果她好起来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这样的说法不是他心胸宽大,而是他将她放的位置重过个人的那些荣辱牵扯。
史圣成嗤笑:“几个死对头都灰飞烟灭了,你又来说这样的话?”已经都死了,哪里来的咎责的必要?
许默漠然的放下茶杯:“他们自己要死,干我何事?”就是如今,天下留存的魔教余孽也不少,他不去管,是想给朝廷里头那些人留点事做,免得眼睛老是盯着他。他舍弃的太多了,眼下只想牢牢的护好妻儿。
史圣成想了想自己手里的好东西,终究还是问了一句:“那打算什么时候进京?在这里长久的待着也不是办法。”
这样的问话不是头一次,他如从前一般以为许默不会回答,谁知他这次却笑了起来:“等她想去京城看看了,我会带她去。”
史圣成晕倒:“这么多钱,她,她怎么舍得离开这里半步?你在开玩笑?!”
许默瞥他一眼:“钱花了不就好了?”
饶是史神医不缺钱,这会儿听见他这么轻描淡写,也觉得有点缺氧了。
他们在这里闲话,乔宝臻正跟虎哥垂头挨先生的训斥。
“多少人想读书,没有条件没有机会!可你们呢?上课一个打盹一个画小画!这是对学习一点都不认真!不行,我教不了了,叫你们家大人来吧!”
乔宝臻先哆嗦一下,虎哥也跟着哆嗦一下,两个人异口同声:“先生,不要!”
乔宝臻看了一下虎哥,垂死挣扎:“其实先生教的,我们都学会了,不信你考考我,不,您考考虎哥。”
她给虎哥递了个眼色,示意他“你都会背了叭”?
虎哥抓着书抓紧了时间看了一眼,然后双手递过去:“先生,学生真的是学会了,求先生绕学生这一次,以后再不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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